形式主义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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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主义的危害
唐剑锋
形式主义的危害究竟有多大？说形式主义这个东西可以害死人，你信不信？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不可忘记的历史教训；忘记了形式主义害死人的教训，你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在条件允许、环境适宜时，或者在有利益有好处时，形式主义就还会站出来兴风作浪。
俄罗斯有一本杂志，叫做《历史之谜》。在2017年的一篇文章中，介绍了一则形式主义害死人的案例。这个案例的主角，是俄国第23步兵师师长捷斯金大校。开战后，第23师基辅特别军区改称为西南方面军步兵第176军的下属部队，部署在靠近前沿的边界地区。这位师长指挥能力极度糟糕，对各种会议却极度热衷，谨小慎微和循规蹈矩到了非常夸张的地步。
6月22日，德军突然发动进攻，他的部队23师随即陷入混乱。按照正常逻辑，师指挥官和各级军官应该立即带领部队投入战斗，但捷斯金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与上级的联系全部被切断，捷斯金顿时没了神。但是反应过来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召集各级军官开会。于是，在敌人已经开始进攻，战况紧急情况下团级指挥官、师部和直属部队的全部军官100多人全都集中到了师部礼堂开会。如果是简短的战斗部署会议也就罢了，但是他却把会议开得没完没了。先是一番战前动员，随后概述目前的局势，最后拿出1939年制定的作战预案。
外面德军枪炮响个不断，他却按照流程和上级规定，讲在丧失与军、集团军联系后，自己应该这么做。当捷斯金结束将近半小时讲话后，又到了副师长的发言和团级主官领受预案的环节。时间在一分一秒消耗，但是德军第17装甲师的先锋战斗群可没有给他们留有充足的开会时间。德军很快冲进了师部驻地，结束了这次不可理解的形式主义战前会议。德军的坦克已经堵在了门口，很多军官来不及逃走，直接在会场就被抓了俘虏，其中就包括了捷斯金本人。随后，他的万余人部队因为失去指挥中枢很快也丧失了战斗力，最终导致全军覆没。
一支万余人的部队，不是败于德军的强大攻势下，而是藏身于形式主义的会议中。让人感到更害怕的是，这样的会议，今天仍在开；据4月28日《人民日报》客户端报道，忙于各种会议，已成为基层干部一个不小负担，给基层工作造成很大困扰。比如有的地方，不管大事小事，只要和主题能沾上点边的单位，就安排参会。有基层干部反映，一周要开 16个会，甚至同一时间有两个会要参加，“分身乏术”。只是这和平年代，开会没有导致全军覆没。
在精简会议，精简文件后的今天，在“持续解决困扰基层的形式主义问题”的当下，一周开 16个会，不值得我们警觉吗？我们不妨看看：16个会有多少有用？有多少得到贯彻落实？有多少会无用？有多少扩大了参会范围？有多少只是为了“配合上级工作”？挤出会议中的水分，我们就知道其中有多少是形式主义，浪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却是做了无用功。可能只是因为没有死人，没有导致万余人的部队全军覆没，才没有引起足够重视。
难道非要等万余人部队全军覆没，才引起对形式主义重视？抗疫也有很多不实之事。“新华视点”报道说，在武汉主城区一新冠肺炎防控指挥部，2月9日凌晨两点，工作人员还在填表格。防疫表格内容越来越多，各层各级数据统计量非常大。工作人员反映，“我们指挥部办公室一半人晚上都在填表，8个人从早填到晚，街道的工作人员接到我们电话都哭了。”
不要把捷斯金御敌开会当成笑话。更不要一笑而过，要当作警钟。让这一记警钟，时刻响在我们耳边，我们才能一刻不敢忘记开会有可能葬送万余人的部队，才能避免犯同样的错误，走形式主义的老路。我们并不是反对开会，而是反对开会中的一切形式主义做法、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