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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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风景是什么？是小西湖上那醉人的烟雨，是菩提山中那迷人的葱绿，是青龙山下那诱人的花香，还是那人间蕴涵着的温暖与美好？

——题记

教师节的鲜花！

今年的教师节，学校组织在齐鸣园吃午饭，恼人的是我的手机出问题，真让我猝不及防。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手机哑了那还了得，匆匆吃完饭去修理手机。修好手机后在外面办事，电话骤然响起，是刚毕业的学生张涔钰，他告诉我说今天特别邀约了同学们要见见老师，可从早十点钟就开始联系我，一直打不通电话。我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他们可真执着，也够呛的！得知他是主角，我二话不说，即刻回到小区门卫处等他们。多少年来，学生看老师那是司空见惯，而这次之所以如此打动我心弦，让自己迫不及待地往回赶，是因为我对他们这一届学生情有独钟。十几分钟之后，他们一个个来了，兴高采烈：每人手持一束鲜花，脸上洋溢着笑靥，离我还有几米远的地方时竟然像小白兔似的，一蹦一跳，先后来到我面前。整整十个学生，我只觉得一股股喜气扑面而来。同学们毕恭毕敬，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声音：“祝钟老师节日快乐！”唯独张憨态可掬，语言别具一格：“愿教师节的鲜花永不凋谢！”声音依然是那么天真、那么稚嫩、那么熟悉。“谢谢同学们！”我沉醉着，不停地回应。今天真乃是：过年娶媳妇——喜上加喜。我惊喜地扫视着他们：哇噻，这可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呀，全体班队干部都来了，还有平时表现较突出的乖巧的小双也在其中。“走，先到老师家里坐坐！”我兴奋地发完话后，手捧一大把各色各类的鲜花喜滋滋地向家里走去。同学们欢呼雀跃，小区的业主们探头张望，投来惊羡的目光。好一道风景呀！我打开门，同学们鱼贯而入后坐定，个个好像都回到自己家里一样，把整个客厅围了个满，毫无拘束之感。我用最好的食品招待他们：那可是连我们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亲友从北京带回的特产——北京十八街麻花。大家七嘴八舌地不停地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吃着美食，争先恐后地向老师汇报着上了初中后的情况。我很惊讶地而又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听着，笑着，还不时会意地点点头，偶尔也插上几句。大家说的也基本上是自己班级的各科老师如何如何，唯有张涔钰特别，不仅有语言动作，表情也惟妙惟肖，现场的他俨然成了他们的那位新班主任老师，而我们似乎也乖乖地成了他的学生，他活脱脱一个表演天才！大家捧腹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有的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此刻的他们，在我眼里早似乎已经不是我的学生，宛若是我精雕细琢的一件件各色的艺术品。我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是呀，短短两个多月，他们变了，变得成熟了，变得稳重了，变得内涵了。我突然明白：天空才是鸟儿们飞翔的地方，华美的鸟笼怎能孕育出天之骄子？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款待他们呢？上街请他们饱餐一顿后让他们小心翼翼地回家。一阵叮嘱之后，依依惜别，望着他们的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意识到自己与他们的心并没走远，而是更近了。我心中刹那升腾起阵阵幸福之感：天空的幸福是穿一身蓝，森林的幸福是披一身绿，阳光的幸福是如钻石般的耀眼，孤独者的幸福是与友人一起去采撷每一分友情，我的幸福正是收获的这份沉甸甸的桃李呀。

我太贪玩！

二00六年秋季我接的这个班——二年级一班，担任该班班主任及语文教学工作。全班五十多个学生，先前听说这个班男生占大多数，全班特别活跃，让全本上课教师头疼不已。我清晰记得第一次进教室，只见讲台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好似几十条虫在不停地蠕动，令人头晕目炫，喘不过气来。其中一个安静的小男孩吸引了我，他目光炯炯，好奇地盯着我。他身体瘦削，皮肤白皙，特大的耳朵有点儿招风的味道，手指尤其纤细。此刻的他还真是与众不同，惟我独尊，独颔风骚，不愧是泰山顶上一青松，万绿丛中一点红呀。“他叫什么名字？”我好奇地问。“张涔钰！”学生们嘈杂的声音还是让我记住了他。“张涔钰平时阅读量大，识字多！”哦，对了，我依稀记得这是原来的班主任陈老师对他的评价。一个念头立马闪现在脑海：我喜欢有个性、文静的孩子，就让他随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吧。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对他有了些初步的了解。除了原来老师说的之外，其实他还有不少的优点：字写得漂亮，作业书写工整，爱动脑筋，上课爱发言。但他太拖沓，作业特慢，而且致命的是握笔方法不对。不过，既然是一块好玉，那就慢慢雕琢吧！——尽其所长，去其所短。我教给他如何来认识眼中的世界：你想知道一棵树的年龄吗？请数数它的年轮；你想知道一条鱼的年龄吗？请看看它的鳞纹；你想知道一匹马的年龄吗？请摸摸它的牙齿。而且我用五三三（新学的五个以上的好词；三句以上出彩的修辞；三句格言。）格式来严格要求他的习作，让他去领会真正的“厚积薄发”。此后的课堂里，我的一个点头，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微笑，他都心领神会，……接下来的日子里，课堂讲台上有他尽情展示的一席之地，学校的舞台上有他抑扬顿挫的声音，……他尽力展示自己的才能，他成了全班的“小诗人”，“文学小博士”的头衔也非他莫属。有一天，出乎意料，他竟然交不上作业，我问他原因，他忐忑不安地说：“昨天家里来客人了，我太……太……贪玩！”我知道那是他开始飘飘然了，他需要一瓢及时的冷水。我明白，宽容是一种挽救，我原谅了他，同时也耐心地告诉他：你一定要有奋斗的目标才行，应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从他凝重的眼神中分明读出了两个字：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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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奋斗了，我自豪！

二00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全国第五届少儿书信大赛五通桥区分赛场颁奖正在实验小学大礼堂隆重举行。主席台上方的标语格外醒目，区四大家与教育系统的领导在台上就坐，台下是获奖学生、指导教师及各校校长，整个会场热烈而欢快。我和张涔钰被安排坐在特定的位置：他是小学组三个特等奖获得者之一；我则荣获了“优秀指导教师”称号。我们师生俩都异常平静地默默感受着这里的一切。是啊，奋斗终于有了结果，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颁奖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看着他坦然、自信而带兴奋的神情，我的思绪在飘飞：我记得，我给他的是一抹阳光，眼前的他已变得光彩夺目；我也记得，我给他安上的是一对隐形的翅膀，眼前的他已翱翔于蓝天；我还记得，我给他的是一杆求知的猎枪，眼前的他全然就成了傲视群雄的勇士……回家的路上我让他说说今天获奖的感觉，他腼腆地说：“高兴呀，我奋斗了，我自豪！老师，你呢？”“说得好，我也自豪！”我若有所思地回答他。幸福充盈着我！他没有洋洋得意，也没有趾高气扬，他的淡定多么像我：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谢，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在四年的时间里，我们一起成长，我们奋斗，我们付出，无怨无悔。是啊，如果生命是海，那么奋斗就是海中翻涌的浪花；如果生命是歌，那么奋斗就是曲中最美的音符；如果生命是花，那么奋斗就是花中最清新馨香的蕊。

其实生活中处处有风景，当你拥有一双灵动的善于留心生活的眼睛时，你会发现生活中所有的美好风景，也会找到自己的身影——那道道风景中的一个个色彩元素……

——后记

钟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