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治理要合乎要求，也要立足现实

少师誓食无心菜

伍小琴是某社区主任，这天她照例召集了部分社区工作人员，带上简易的清理工具，对社区范围4公里路段内的牛皮癣进行清理。




伍小琴今年28岁，身高不高，面对稍微高一点的牛皮癣还得费力的踮起脚尖，或者向他人寻求帮助。她知道自己必须得抓紧时间，因为4点以后，她要去协调一个小区内的居民矛盾，还要去另外一个小区主持业委会改选工作。




粗略统计，该社区在3天清理一次的情况下，一下午能清理40到50张的小广告，这还仅仅是针对街道明面上能进行清理的部分。为了应对创文明城市的检查，社区必须定期组织志愿者及工作人员对辖区内牛皮癣进行清理。大多数情况下，环卫工人、社区工作者、志愿者，这三类人群成为了清理城市牛皮癣的“责任主体”。




一位市民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贴广告者的行径：“（他们）配合得很好，一个人骑电瓶车，一个人涂胶水贴广告，一路骑一路贴，根本不用下车。”




《城市市容和环境卫生管理条例》中有明确规定，在城市建筑物、设施以及树木上涂写、刻画或者未经批准张挂、张贴宣传品等，城市人民政府市容环境卫生行政主管部门或者其委托的单位除责令其纠正违法行为、采取补救措施外，可以并处警告、罚款。虽然有明文的条例，但是因为处罚力度小，张贴行为比较随机，抓捕困难等，张贴小广告几乎成了“零风险”的违法。




今年2月，深圳市武昌区城管自创“呼你撕”系统，旨在遏制城市“牛皮癣”，在试运行的一个月期间，武昌区收缴“牛皮癣”的数量从７３万张降至２３万张，从结果上看，效果显著。然而，即便是“呼你撕”系统有着严格的审查机制和纠错机制，仍不免引人非议：公共治理应该“以牙还牙”“以暴制暴”吗?



有人认为，对违反《市容环境卫生管理条例》的，应由城管部门依法予以处罚，一言蔽之：该入刑入刑、该罚款罚款，一切按照法定程序办。笔者认为这样的质疑对于“呼你撕”这类创新的执法方式是有失公允的。程序正义和实体正义一样，其目的都是为了实现法律的最高价值——最大限度的实现整个社会的公平、正义。法律不是如同死水一般的冰冷规则、条例，法律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维护人民的权益、维护社会的正常运行。单纯的去惩罚“犯规者”并不是法律的原意，而仅仅因为执法难度大、违法成本低而造成的城市“牛皮癣”泛滥，也不应该由环卫工人、社区工作者、志愿者来买单。




公共治理既要合乎要求，也要立足现实，对于创新型的执法，应当给予鼓励，切实以保障人民根本权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才能最大程度上体现法律的公平正义。（李晨羲）

张建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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